“没了,没了。”阿贵忙道,“我有几个胆子敢瞒您?!”
兰王看了他一眼,目光如炬。
阿贵顿时磕头如捣蒜:“爷,我真的已经全说了!求您,求您一定救救我,救救我老娘啊!”
“小声点。”兰王低声呵斥,“你且在这里安心待着,不要惹事,我自会叫人来解决。还有,今天的事,如果让其他人知道……”
“不敢,不敢,我明白,明白!”
六 赋就一篇怀马融03
兰王丢下了一句:“明白就好,你好自为之。”便带着之惟走出了牢门。
不知怎的,之惟总认为方才的一切都是场幻觉:走道深深,步履沉沉,四周生了锈的铁弥漫出发了霉的湿,人生的惨烈悲茫都禁锢在这方寸之地。他想不通父王是哪里来的如此从容不迫,连他都只要一想到先生也正陷身如是,都喉口一阵阵堵闷,急着想要逃离,更何况父王。
正赶着往外走,却见兰王忽然停下了脚步,在一间牢房的门口站定。
他不解,忙跟着往那牢房里看去,只见那是间较大的牢房,里面乱七八糟地关了十来个人,不知名的恶臭侵入鼻腔,混着浓烈的血腥。定睛再看,只见一人躺在地上,大约是刚受过刑,满身的血迹,看到这里,之惟心弦已被绷疼,侧身看父王,见那一直冷然的眸子里终于也有什么在摇曳,却更有什么教他仍坚持着要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