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细微的移动,很小心的试探。
连呼吸都微微收敛,只有目光,在半垂的眼皮下近乎放肆地看着对方的唇,感知着对方或亲近或抗拒的反应,再根据这反应来调整自己的动作。
因为没有抗拒,所以他们同时在靠近。
像夏天酷暑时分,隔着栏网靠近一汪喷涌的泉水。
失去水分的情况下,对飞溅的水珠那种渴望和意动,在每个毛孔里涌现,小心翼翼即是最大的克制。
钟九音迟疑着微张开唇,触碰过那点陌生的温度。
“是这样吗?”
他受不了,垂眸吞咽喉结时,却有种引颈就戮的错觉。
钟九音这时候掀起眼皮看着晏丞。
看他睫毛簌簌颤动,呼吸有意收敛却还是变得急促,从中得到他没说出口的反馈,再做出反应——
她消除了最后一点距离,实实在在碾过他的薄唇。
晏丞仍然没什么大动作,他像是时刻谨记着自己在这次“补偿”中的地位,任由她主导所有进展。
让她得到想要的触感。
钟九音仔细亲着,像尝一块喜之郎,砸吧着味道。
很奇妙。
人的四肢五官,基本都成双成对,只有鼻子嘴巴,仿佛终生在等待另一个个体,等待着鼻尖厮磨,唇齿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