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没忍住,偏过头看了眼谢图南,然后从他手上抽走那枝草。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谢图南下意识重新抬起头看她。
达成目的的时宜并不骄傲,草叶被揉碎在掌心,淋漓的汁水妆点手指,她毫不意外地看到谢图南隐蔽而嫌弃地往旁边偷偷避让的动作。
而她趁他没注意的时候,用沾着汁水的指尖轻轻划过他脸颊,在那人愕然震惊的目光中笑出声。
笑够了,才朝他微微挑起一点眉尖,意有所指,“那个不是信物。”
迎着谢图南的疑惑,时宜轻松自在地转过身,“信物我早就给过你了。”
在漫山顶着料峭春寒盛开的零星花丛里,时宜灵巧地穿梭在花海里,很快没入深处。而她身后,他并不收敛目光,直到天色擦尽最后一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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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指教新生,原身的住所特意搬到里新来弟子住所更近的厅榭。
今天迎接苏敛容,种种流程下来,时宜料想大家都该累了四散而去,不应当有人勤勉至此,还来寻她的霉头。
走回住所,才发现是自己天真。
沈俏站在风里,形容愉快地追着风跑,半点不拿自己当外人,远远望见她的身影,立刻朝她招起手,“宜师姐,我等你可久了。”
“来找我看你的功法?”时宜回忆起她在山门处半点不似预约时间的申请,不无意外地挑起眉。
沈俏笑了两声,亲亲近近偎过来,却被时宜让开一点——她可不记得原身跟这个跳脱张扬的沈国公小姐,有如此亲近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