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刺眼的袜子!”
我还不知道有什么赞辞能胜过“刺眼”这个字眼。然而这么一来,无论是说话人还是被说的人,都不由地想起不到整队时决不露面的近江的那种傲岸的眼神。
一个雪后的早晨,我一大早就学校去,因为朋友们打来电话,说次日早晨玩打雪仗。我迫不急待地等待明天的到来,不易入睡的我,次日早晨过早地醒来,接着便赶往学校,而不管时间有多早。
积雪的厚度可以把靴子埋起来。阳光还没出现的时候,景色并不因有雪而美丽,反而有些阴惨。看上去那些雪就像包扎街巷伤口的微脏的绷带一样。街巷的美丽也便是伤口的美丽。
车快开到学校前面的车站了。我依然从空着的国营电车的车窗里,眺望从工厂区的对面冉冉升起的朝阳。风景充满着喜色。一排耸立着的令人扫兴的烟囱,单调的高低起伏的石棉瓦屋顶在旭日照耀的白雪假面的尖锐笑声里畏瑟着。这个以雪景为假面的假面剧,常常演出革命或暴动之类的悲剧事件。被白雪映照得脸色苍白的行人,令人想起那些挑担的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