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也没照顾好盼儿,否则林氏就这一个女儿,是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就算毁了脸,脑子也有些痴傻,但那又如何?总归是她的骨血,自然是一定不能亏待的。
林氏记得碾河镇有一家布庄,里头买的绸缎颜色品质皆是上乘,穿在身上十分轻薄,比起苏杭的织锦来也不差什么,那种料子做成肚兜儿以及亵裤,一点也不累赘,再加上盼儿生的白,配上葱绿色跟嫩红色都好看……
此刻盼儿倒是不知道林氏在操心什么,她进了褚良的屋里,也不吭声,低头看着脚上的灰布鞋,一步步挨到桌边上,将盘子碗什么的都给归拢起来,端着东西就要往外走。
房内十分安静,悄无声息针落可闻,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盼儿端了东西往外走,只觉得身后像是被人戳穿了窟窿似的,让她觉得浑身都不自在,额间渗出大滴大滴的汗珠儿,盼儿也不敢用手擦,等到终于出了门后,这才倚靠在墙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端着托盘回了厨房,盼儿用皂角洗碗时,总觉得掌心火辣辣的发热,这皂角磨手的很,之前林氏让她拿碱面洗碗,但那些碱面用着也不怎么舒坦,还能拿来做馒头,盼儿没舍得,也就换了皂角用。
用清水把碗上的皂角全都给冲洗干净,盼儿只觉得左边的掌心明显要比右边的掌心细嫩些,她每夜都会用泉水涂抹脸上的疤痕,那泉水对皮肉滋养的很,连陈年的老旧伤疤都有用,更何况是薄薄的一层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