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那个穿马裤的是娘儿吗?”他们中间有一个人大声道,指着正跨上女用马鞍的瓦先卡·韦斯洛夫斯基。
“不,是男人。看,他跨得多爽利!”
“哎呀,小伙子们,看来我们今儿不准备歇晌了?”
“今儿哪有时间歇晌!”老头说,斜着眼望了望太阳,“瞧,过了晌午了!拿起镰刀,干吧!”
十八
安娜望着道丽消瘦、憔悴、皱纹纵横、灰尘扑扑的面容,本来想说道丽瘦多了,但是想起自己变得美艳迷人,而道丽的眼神似乎也有这么表示,便叹了口气,说起自己的事情来。
“你看我,”她说,“心里在纳闷,处在我这种境地,我算不算是幸福?怎么说呢?说起来真不好意思,但是我……我幸福极了!在我身上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奇事,就像一场噩梦,吓得我心惊胆战,可突然间醒了过来,觉得什么可怕的事都不存在。我醒过来了。我历尽了恐惧和痛苦,但那早已是过去的事了,特别是自从我们到了这里,我幸福极了……”她说,带着羞怯的微笑探究地凝视着道丽。
“我多高兴!”道丽笑着说,语气却不由得变得冷淡了些,“我替你高兴。你为什么不给我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