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会的。”萨姆说,“我问完了,埃亨先生。”
埃亨爽快地站起来,摸出大大的银怀表看了一眼。“天哪!该吃胃药了。”他对萨姆探长微微一笑,“我的胃总跟我闹别扭——我是个素食者,你知道。年轻时做工程师,天天吃牛肉罐头,把胃吃坏了。呃,长官,那我告辞了。”
他神情坚定地阔步走了出去。萨姆哼了一声,对乔纳斯说:“如果他有胃病,那我就是美国总统。他只是个疑病症患者罢了。”
萨姆走到门口,叫彻丽·布朗进来。
不一会儿,桌子另一侧面对萨姆的女演员已与昨晚判若两人。她似乎恢复了天生的快乐活泼,脸上仔细化过妆,涂了蓝色眼影,一身时髦的黑衣,回答问题果断明确。五个月前,她在舞会上认识了朗斯特里特。她说,朗斯特里特“执拗地追求”了她几个月,最后他们才决定宣布订婚。朗斯特里特承诺会在订婚后立刻“修改遗嘱”,给她好处——她特别相信这一点——她似乎天真地认定朗斯特里特是个从国外归来的大富翁,坐拥巨额财富。
她瞥见了桌上的镜子碎片,微皱着眉,转过头去。
她承认,她昨晚指控德威特是杀人凶手只是歇斯底里式的爆发。不,她在电车里其实什么也没看见,她只是凭“女人的直觉”做出那番陈述。萨姆不满地咕哝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