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勒川的动作很轻,许音书累到极致,根本懒得睁开眼睛。只是鼻子里忽然窜进了熟悉的味道,许音书心里一跳,却还是强忍着没睁开眼睛。
她听到敕勒川去洗毛巾,然而又轻手轻脚的回来。温热的毛巾贴在了她的手心里,像个熨帖的小狗,一下一下蹭着。
终于,先忍不住的是敕勒川。
他低下身子,在许音书的额头上印了一记很轻很轻的吻。
许音书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水汪汪的含笑看着敕勒川,“哪里来的护工!竟敢非礼我!”
敕勒川一愣,随即闷笑出声,干脆压在了许音书的身上,恶狠狠地说:“什么护工!明明是金主爸爸!”
两人闹了一会,许音书问敕勒川怎么会突然过来。
敕勒川无奈,“这么大的项目,我不得亲自跟进?”
许音书看着敕勒川,看着他带着一层浅淡蓝色的眼眸,心里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感觉。这时候她忽然就有些理解那些爱看霸道总裁文的人了。
从前这座小城就像桎梏她的天堑一般,考上大学几乎已经算是她冲破命运的最大动力。可从前那些几乎将她压垮的东西,在这一刻,似乎又变得那么微不足道了。
还记得很小的时候,爸爸陪着文旅局的几个老伙伴,千里迢迢到省外去招商引资。他们整箱整箱地扛着家乡的果蔬和农特产品四处推介,求着沿海发达地区的大厂子们到崇信来办厂,给他们开出了无数优渥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