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吕斯惊醒了。我们说过,六周以来,马吕斯脱离了生活。走!这个词又狠狠地把他拉回来。
他无言以对。不过,珂赛特觉得他的手冰凉,反过来问他了:“你怎么啦?”
他答话的声音极小,珂赛特几乎听不见:“我不明白你说的话。”
珂赛特又说道:“今天早晨,我父亲要我收拾日常衣物,准备妥当。他要把他的衣服交给我,好装进箱子里。还说:必须出一趟远门,不久我们就动身。要给我弄一只大箱子,给他弄一只小的,一周之内全准备好。也许我们要去英国。”
“哎呀,这太可怕啦!”马吕斯大声说道。
此刻在马吕斯的头脑里,任何滥用权力的行为,任何暴力,最大的暴君的任何恶行,布西里斯 [2] 、提比略或亨利八世的任何举动,无疑都比不上这件事残忍。割风先生要办事,就带女儿去英国。
他有气无力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动身?”
“他没有说什么时候。”
“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没有说什么时候。”
马吕斯站起身,又冷淡地问道:“珂赛特,您去吗?”
珂赛特一双秀目转向他,神色惶惶不安,失态地答道:“去哪儿?”
“英国吧?您去吗?”
“为什么你又用‘您’称呼我?”